环境污染致最高年损GDP3.05% 绿色GDP2.0离考核还很远
Q:争议较大的地方在哪里?
王金南:生态环境质量改善的效益现在要不要列入还有争议。比如北京,2014年PM2.5年均降了4微克/立方米,这会带来一定的生态环境甚至健康效益。但年均浓度85.9距离达标还有很大距离,测算出来的效益意义不大。
Q:2006年之后,1.0的研究结果就没有公开,2.0重新启动,结果还会公开吗?
王金南:2006年之后的研究结果我们给统计部门和地方政府都递交了,只是没有向公众公开。2.0版的结果,我们算出来了数据会送到环保部,部里愿意公开就公开。回顾过去的核算,我们发现世界银行算得比我们高多了。我觉得公开核算研究报告没啥了不起的。不行,通过发表论文公开也行啊。
Q:1.0研究数据是怎样的?十年有什么变化趋势?
王金南:2004-2012年,全国环境污染损失相当于GDP的比例,最高是3.05%。最新数据是2012年,占2.3%。
总体上,近10年全国环境污染损失总量是在上升的,但是相当于GDP的比例有下降的趋势,因为作为分母的GDP增加得更快。2012年,大气污染的损失最多,超过三分之一。
Q:为什么各个省的数据不能公布?
王金南:一公布,各个省就横向去比较了。1.0的时候,要求保密的几个地方,数字都不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公布。
从研究到考核,仍有障碍
Q:2.0的结果会拿来进行地方考核吗?
王金南:我们做的核算都是研究,从研究走向考核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说一个故事,当时我们开展地方试点时,某省自己也开展了核算研究。记得该社科院算出的资源消耗和环境损失占到GDP比例是30%-40%,结果省领导火了,重新找了几个专家核算,结果是7%左右。
而且因为数据来源的滞后性,我们最新的核算研究只是2013年的。
Q:如果考核的话,方法还需要哪些改进?
王金南:制度和研究是两码事。研究本无所谓标准,但拿到制度层面很多问题就要说清楚了。如果建立制度,我会提出“从研究上升到制度的几大障碍”。数据质量是一个最大的障碍。数据的来源、质量控制、滞后问题,如何去解决?
技术方法也需要规范化。例如有些参数需要专家的认证,不能同样一棵树的生态服务价值在浙江10万元,而在北京只有1万元。
GEP和GDP也有差异。例如GDP算的是一年生产的经济产出,是年度数据,好比树的一个年轮。而GEP目前计算是存量,好比树的十个年轮,生态系统的变化不是每年的尺度变化,这是GEP最大的挑战。此外,像水果、文化旅游等,作为生态经济产品被核算入GEP,但在GDP中已经核算过了。
Q:如果不能进行考核,那计算出来的意义是什么?
王金南:2014年底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现在环境承载能力已经达到或接近上限。那就要问,什么是接近,什么是达到?环保部门经常被综合部门责问:你是搞环保的,你说说究竟我们国家可以排放多少污染物?这不是一下子说得清楚的。
环境容量计算还可以给总量控制提供依据。初步研究的结论是,总量减排是持久战,是改善环境质量的硬道理。
发表评论
请输入评论内容...
请输入评论/评论长度6~500个字
暂无评论
暂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