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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地下水砷污染危及近两千万国人

2013-09-25 09:44
小鱼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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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于人为造成的个别砷污染事件,地下水天然污染更具有普遍性

  “我们这个团队涉及多个学科、多个国家。”孙贵范特别强调了此次合作的特殊性,“这里面有搞地质的、地球化学的、水文的、遥控的,中国研究员直接涉及人体健康,以及具体水样采集和检测。”

  研究人员各展所长,收集模型所需的地理参数、化学指标、物理指标、土壤地质等8个参数,目标就是绘制出砷污染风险地图。“比如,内蒙古的地质形成于全新世(11500年前至现在,是最年轻的地质时期),地层中的砷容易溶到地下水里;盐碱地中的砷也容易溶到地下水里。”孙贵范解释道。

  具备的参数项越多,说明当地砷超标的风险越大。根据这8个指标,再结合2600多个村子的采样调查结果,研究人员在地图上计算出58万平方公里的地方存在地下水砷超标风险。其中风险概率最高的地方被涂成深红色。

  这个模型可达到1平方公里的精确度,“也就是一两个村子的面积”。但研究人员也清楚,每口井的砷浓度会在短距离内发生很大的变化,这是地下水砷污染的特点,有时一墙之隔的两户村民院子里打出来的井水砷含量都可能相差很多。

  在模型的验证中,结果表明,对砷污染地区的预测可达到77%的准确度,对预测出的非污染地区的准确度可达85%以上。孙贵范指出:“模型预测是指出可能受砷污染的区域,具体到哪一口井的水砷浓度,必须进行检测。”

  至于1958万的人口数据,是根据联合国一个关于地球表面人口密度的网站,以一个平方公里为精度,通过覆盖面积计算出来的。

  “但不能说1958万人砷中毒,我们所说的是地域覆盖的地下水可能有砷污染。”孙贵范表示,“这个数字也含位于风险区域的城市人口,而城市人口喝自来水,当然这部分人群应该去掉。”

  这意味着,如果减去饮用自来水的城市人口,1958万这一数字将有所缩水。“城市自来水都经过了水处理技术,砷含量是达标的。”孙贵范指出。

  尚琪还特别强调,与其他饮用水质超标不同,这些区域发生的地下水砷超标与人为污染无关。“存在于地层中的砷是可以自然渗析到地下水中的。”尚琪说,“不同于人为造成的砷污染多呈个别事件,地下水的问题更具有普遍性。”

  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环境修复研究中心主任陈同斌指出,根据卫生部展开的“全国水砷污染抽样筛查计划”,国家疾控中心早在2005年就推测有1470万人生活在水砷超标地区,其中有560万人生活在高危地区。

  “一开始,老百姓谁会想到自己天天在喝砒霜?”

  孙贵范讲起论文的意义,激动地连着说了两个“太重要”。他认为这幅风险地图关键在于新发现了一些高危区域。有媒体评价称,这是年来地下水砷污染高危区域名单首次被大规模刷新。

  事实上,论文第三作者、来自瑞士联邦水科学与技术研究所的迈克尔·伯格早在5年前,就绘制了一份东南亚和孟加拉国的“砷污染风险地图”—这是第一份地下水砷污染的风险地图—发表在《自然·地球科学》上。

  “中国是除了孟加拉国以外,砷中毒最严重的地方之一。”孙贵范说。来自著名医学杂志《柳叶刀》引用的数据,孟加拉国每5名死亡者中就有1名是因为砷中毒及其所引发的相关疾病所致。

  据相关报道,我国于1980年在新疆发现了首个饮水砷中毒的病人,之后在内蒙古和山西等省区陆续发现。上世纪90年代初,卫生部门把地砷病列为我国的五大地方病之一。

  砷中毒是一种慢性病,有的潜伏期要几十年。1987年,吴智强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皮肤异样时,被当地大夫诊断为鸡眼等普通的皮肤病。在漫漫求医途中,他有时告诉医生自己是砷中毒,却遭到反问:“什么是砷?”

  “砷在体内积累了十几二十年后,各地病例终于在80年代陆续出现。”1993年,孙贵范从日本访学回国,那时卫生部门刚刚将砷中毒定为一种地方病。“当时老百姓都很震惊,都反映到国务院去了。”孙贵范回忆道,“那时候就觉得意义重大,得赶紧下工夫研究这个病。”

  和吴智强一样,孙贵范早期接触的病人并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有的觉得头晕头痛,以为是干活儿累的,有的出现皮肤角化就去皮肤科找大夫看。“一开始,老百姓谁会想到自己天天在喝砒霜?”

  谈起地砷病的防治,孙贵范的回答很简单:“没有别的,就是改水。”

  据介绍,“十一五”期间,国家投入了数十亿元来改水。在过去20多年里,仅仅孙贵范带领的团队就不断发现地下水砷超标的村子,然后由卫生部门进行检测,再报到水利部,进行改水。

  “这些之前比较明显的病区和污染区都改完了。”孙贵范说,“改水没有什么太大的技术难题,引用水库、湖泊的蓄水、打深井、或者对抽出来的有污染的水处理进行改水。”如今孟克哈日根嘎查全部用上了干净的山泉水,才将村里的病情控制住。

  但是,这些仅仅是针对地下水砷超标问题。陈同斌指出,砷污染还存在于土壤中,“对土壤中的砷污染进行修复要困难得多”。他的办公室里,就摆放着几盆用来吸附土壤中砷的蜈蚣草。“这是目前去除土壤中的砷最有效的方法。”他指着一盆蜈蚣草说。

  但对于吴智强来说,砷已经摧毁了他的人生。如今,吴智强已经离婚,和母亲还有儿子住在一间20平方米的租屋里,靠低保生活。今年7月,他又去医院做检查,医生割下一块“肉钉”进行检测,告诉他病情并没有恶化,随后又加了一句:“10年不喝这种水也不一定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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