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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纳入“国家治霾队”

　　挑战最严峻的河南，一开始甚至没被纳入“治霾国家队”，直到2015年才逐渐引起重视。

　　治霾伊始，国家意识到仅从行政区划的角度难以解决愈加严重的大气污染问题。2012年10月，环保部、发改委、财政部印发《重点区域大气污染防治“十二五”规划》，探索在重点区域率先推进大气污染联防联控工作。规划范围包括三区（京津冀、长三角、珠三角）十省，河南不在其中。

　　2013年，环保部开始按照新空气质量环境评价标准监测京津冀、长三角、珠三角区域及直辖市、省会城市和计划单列市等74个城市空气质量，河南因不算重点区域，仅省会郑州入选，而河北有11个城市在名单中。同年，京津冀及周边地区大气污染联防联控起步，包括北京、天津、河北、山东、内蒙古、山西等六省市，当时河南依然不在其中。

视觉中国图

　　“当时只有郑州，（河南其他地方）监测数据都没有，不知道污染程度有多严重。而且做规划时对区域间大气污染影响还缺乏研究，河南和山东到底哪个对北京影响更大也没有数据支撑。”薛文博解释，区域联防联控一开始考虑的是经济圈，河南本身不在京津冀经济体系内。

　　另一方面，河南也没有融入京津冀大气污染联防联控的强烈意愿。“那时候理念有问题，害怕一旦列入京津冀，各种工业都被限制住了。”一位接近河南省环保厅人士透露。

　　进入“治霾国家队”，意味着享受配套政策、资金和技术支持。以资金为例，2013年，中央财政划拨50亿元专项资金支持京津冀及周边地区大气污染防治，北京、天津、河北、山东、内蒙古、山西获益。2014年，中央财政划拨98亿元专项资金支持重点区域的三区十省，除上述6省市，江苏、浙江、安徽、上海大气污染防治也得到支持。

　　而在河南，资金上的专项支持可能直到2015年才出现。2015年，国家财政部和省财政共安排大气污染防治专项资金14亿元，其中国家专项资金5亿元。在2015年之前，根据公开搜索，并无类似的专项资金划拨的报道。

　　除了中央财政拨款，河北还得到了亚行、世行的贷款支持：2016年1月，亚洲开发银行向河北省提供3亿美元政策性贷款，用于开展“京津冀空气质量改善——河北政策改革项目”。同年6月，世界银行批准给中国提供5亿美元贷款专用于河北省大气污染防治计划，多措并举减少大气污染物排放。

　　而河南自身重视程度也不够。“以前总感觉有河北垫底，结果兄弟省份空气质量改善了。”河南环保系统人士林嘉（化名）坦言。

　　治霾效果不彰引起了国家注意。环保部对地处豫晋冀三省交界的安阳市挂牌督办长达半年之久，2015年7月，郑州市长马懿被闭门约谈，由此成为首个被环保部约谈的省会城市。

　　2015年8月，马懿带队去石家庄学习治霾，被外界戏称“倒数第三向倒数第五取经”。石家庄和郑州工业结构相近，2014年常在74个城市中垫底。“我们不是去看它空气质量有多好。”上述接近环保厅人士向南方周末记者解释，“它毕竟（治霾）起步早、力度大，国家又有那么多资金投入。我们关键是学石家庄采取了哪些措施，怎么进步的。要上一个自然环境好、天天空气优良的沿海城市去学习，也没有可比性。”

　　环保部环境规划院2014年测算发现，河南对京津冀PM2.5污染的贡献大于山西、内蒙古。回过神来的河南省环保厅也在积极争取，2015年5月，京津冀及周边地区大气污染防治协作小组终于将河南增设为小组成员。